第15章 倭谍在行动（二）[第2页/共2页]

“天下刀都大同小异，大人如何认得这是按察管库房的刀。”崔成踉跄撞翻药柜，数十味药材倾泻如瀑，他抓起的黄根掷向烛台，硫磺遇火“轰“地炸开绿焰。

“生面孔。”

齐虎短刀出鞘，寒光闪过，比来的阿谁倭寇喉头绽放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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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楼矮身避过劈砍，短棍横扫对方膝弯，“客岁双屿港剿倭，这柄野太刀本该在按察管库房！”

“崔郎中？“斗笠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海鹞子肌肉一僵，随即哈哈大笑：“崔郎中公然谨慎。“他打了个响指，两名部下走向墙角的麻袋。

崔成的指尖在算盘珠上顿了顿：“客长谈笑，倭寇怎会识得杭州的药铺？”

斗笠人——海鹞子嘲笑一声，灯笼俄然举高，橘黄的光掠过严楼的面庞。

酉时三刻，钱塘渡口覆盖在渐浓的暮色中。

崔成俄然暴起，药碾中的雄黄粉劈面泼来，严楼旋身躲过，磁石“啪“地吸住窗边铁钩，扯得竹帘轰然坠落。

“巧了。”严楼从袖中抖出一包药渣，“前日这按察司大牢的倭寇死前吐了这方剂，说是仁和堂的独门秘药。”药渣里混着几粒淡黄晶石，在暮光中泛着硫磺光芒。

严楼立在街角，看着药铺伴计将最后一块门板合上，青布帘子后模糊传来捣药的闷响。

他捻了捻袖中的磁石，抬脚跨过门槛，劈面而来的苦香里混着一丝海腥味。

严楼侧头避过，斗笠深深嵌入身后木柱。

“来了。”

“因为他们舌头底下藏的这个——”严楼俄然甩出一枚蜡丸，砸在药柜上迸出靛蓝粉末，“东洋特产的蓝靛，染布坊的伴计说，全城只要仁和堂每月进十斤。”

严楼已扯下直裰前襟，暴露内衬的飞鱼服，绣春刀在月光下如一泓秋水。

严楼眼皮都没眨一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谨神采，灯笼光终究停在齐虎脸上。

严楼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缓缓展开，月光下，几张泛黄的图纸边沿暴露精美的火铳构造图，海鹞子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要来夺。

杭州城的暮色裹着药香，仁和堂的鎏金匾额在落日下泛着暗红的光。

“大人，他们真的会来吗？”齐虎抬高声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他穿戴伴计的粗布衣裳，脸上决计抹了几道煤灰。

海鹞子暴退三步，斗笠飞旋着袭向严楼面门，藏在笠沿的刀片闪着蓝汪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