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倭谍在行动(一)[第1页/共2页]
严楼指尖蘸取汤汁轻捻,粗盐颗粒里混着淡黄结晶,“硝盐掺了硫磺,倭寇私运的货。”
齐虎闻后也是满脸迷惑:“大人,这是甚么味儿?怎的如此古怪?”
齐虎正要靠近细闻,严楼已抖开图纸对着朝阳,霉斑在强光下显出水渍表面,竟是幅残破的海防图!
严楼浅尝了一口,咸涩中带着一股鱼腥味,竟是海盐!
陈延年当晚暴毙狱中,仵作验尸说是“急火攻心”,严楼蹲在停尸房,用醋熏出死者指甲缝里的紫斑——与海鹞子所中毒药一模一样。
严楼蹲身细看,长命锁后背錾刻的“百毒不侵”四字已被血污渗入。
“验过尸了?”
“水牢拷问的陈迹。”严楼将血布片靠近烛火,火苗舔舐处显出一串暗码,“他们想逼问盐运线路,却不知陈延年早把线索刻在尸身上。”
严楼用匕首挑开女尸胸前的炭化衣料,皮下脂肪熔成的蜡油里嵌着粒金砂——这是倭国甲州金矿特有的杂质。
晨雾如同轻纱,在江面上缓缓飘散,严楼一袭黑衣,身姿矗立的策马立于江堤之上,咸涩的江风吼怒而来,肆意卷着从上游漂来的船板碎屑,打在他刚毅的面庞上。
茅舍前的泥地上横着六具焦尸,最小的那具伸直如虾,焦黑的襁褓里暴露半截青紫手臂。
“是,大人!”
“说着俄然用镊子夹出喉管里的黑灰,”炭末入喉,申明割喉时人还活着。
“看来这个老郑去官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朴。”严楼将手里的银锭掂了掂,俄然问道一股子怪味,他眉头一皱,靠近细嗅,发明这味道竟来自银锭。
“巽位东南......”他喃喃自语,俄然将图纸靠近鼻尖,“苦杏仁味?”
“大人请看。”
齐虎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去,用力从床底拖出底下暗格,跟着一阵沉闷声响,半匣官银在霉烂的碎布里泛着寒光,银锭底部的“景泰三年浙库“戳记清楚可辨。
齐虎面露难色,抱拳低头道:“大人,军中并无验尸官,兄弟们又不敢等闲轰动官府,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以是……还将来得及详细查验。”
“倭刀。”他低语道,靴底碾过门槛处的灰烬,暗红的血水从砖缝里排泄,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油光。
“传尸痨?那不就是肺痨嘛,对没有当代医学的大明来讲,这确切是个难治的病。”严楼心中嘀咕着。
戚继光的亲兵齐虎立在村口老槐树下,铁甲上凝着夜露,神采比雾霭更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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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递上一张沾血的麻布片,“陈延年临死前用指甲在粪桶边刻字,这是被狱卒冲刷前拓印的。”
他指尖掠过锁链断口——平整如镜,非利器不能为。
“每月十二,百石粗盐自宁波港出,走漕船运往......”影象中的账册条目在脑海闪过,严楼抓起验尸刀划开陈延年的囚衣,肋下鲜明有道新奇鞭痕——伤口的盐渍结晶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钱塘江入海口处画着三叉戟标记,与上月缉获的倭寇令旗纹样如出一辙。
后墙草席被翻开时,泛黄的潮汐图象条蜕皮的蛇伸直在墙缝里,严楼就着破窗透进的微光展开图纸,霉斑间标注的日期被朱砂圈得狰狞:初7、十2、十八。指尖抚过墨迹,俄然顿在“十八”旁的小字讲明——“亥时三刻,巽位”。
严楼看了一眼后将字条用烛火燃烧成灰,“早在预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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