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青蒜炒羊肚[第1页/共4页]

“那我陪你一起去。”陈易生捞起袜子往脚上套：“毛衣丑死了，之前上中学，我舅妈给我织了件毛衣，那种元宝花腔的，爱马仕同款，被我妈逼着年年穿，袖子都快到胳膊肘了还逼着我穿，一穿一身汗，的确是恶梦！我实在真的不怕冷——”

唐方吹风机吹了一半，就被陈易生抱进了怀里高低其手。

“我记得制冷还行啊，如何制暖结果这么差。”陈易生披了唐方的一件羊绒衫在房间里团团转，搓手顿脚地哀叹：“冻死了冻死了冻死了。”

“不要管了，我身上这么烫，滚两下就干了。”

唐思成看过陈易生已经结疤的细碎伤口，又是一顿感慨，再三叮嘱他今后千万想着唐方和长安，少做伤害的事。方树人反倒替陈易生提及话来：“他是个男人，碰到事缩在前面像甚么话？哪来得及想那么多？换了谁只要心存善念都会忍不住伸把手。”

陈易生眯起眼，把她贴向本身，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悄悄舔舐了两下：“嗯？仿佛是需求查抄一下，叨教你就是东山病院最和顺的糖护士吗？那你轻一点，我怕疼。”

“我不饿。你别去。我们就在这里走动走动。”陈易生拖着她不放。

夜里五六桌三四代人齐聚，吃得并不昌大，都是姑苏本地菜，另有满满一不锈钢盆的太湖蟹，陈易生口水直流，看看唐刚正瞪着本身，伸出去的手半途缩了返来。唐方给他舀了一大碗乌黑的黑鱼汤：“爸爸特地给请大表阿姨给你做的，收伤口好。” 他低声嘟囔了好几句，秃黄油都能拌在面里吃，如何就不能吃新奇螃蟹了。

陈易生嗅嗅鼻子，却连打了三个喷嚏。唐方把羊绒领巾扯出一半围到他脖子上：“不怕冷先生姑息一下吧，别嫌丑。”

唐方掏掏耳朵：“你这段台词反复过量——”

陈易生夹了两片羊羔肉给她：“是明天上午去给外婆扫墓？”

“你又开端不接我电话，我真有点绝望了，恨不得顿时飞返来，恐怕你跑了，再也不睬我了。没想到你怀着长安还立即来暹粒找我，也没发脾气，甚么都为我着想。”陈易生在她虎口上咬了一口，抬高了声音：“糖，这辈子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唐方低头，抬腿蹭了蹭他的光腿：“可惜貌似已毁容了。”

“胀痛胀痛的。”

“哈哈哈。”陈易生打了个哈哈：“之前真的有点担忧，因为我家糖呢，是属龟的——”

另有几天就是婚宴，方家老宅里已经住满了各路亲朋。前几天冬至节, 姑苏向来讲究肥冬瘦年, 散居在相城、园区的老一辈们和姑奶奶们都被请了返来过节，喝冬酿酒, 吃冬至团子和馄饨，祭祖拜冬。因大表姨父和年青一辈们的赶时髦干劲，过完冬至，老宅的围墙根摆了一溜的圣诞红, 自家厂里的圣诞树缀满了LED灯带，热烈了第二轮。这几天七八棵三米高的圣诞树还没搬走, 上头的星星小鹿直接换成了红双喜和中国结, 无锡大阿福一对对代替了圣诞铃铛。

唐方点了三十块钱冷切羊羔肉，一盘青蒜炒羊肚，别的还要了一个羊肉锅，羊肉羊肝羊血堆得高高的，白菜很快吸足羊汤软瘪下去，乌黑的羊肉汤在铝制小锅仔里笃笃冒着泡，两个小味碟里倒上醋和老板便宜的油辣椒。

“嗯。”唐方舀了一碗羊汤给陈易生，又撒了点青蒜碎叶在上头：“喝碗羊肉汤浑身就暖烘烘了。明天周道宁和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