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共3页]

沉寂的夜里，成靖宁不敢多想，用心致志的挖坑，一锄接一锄，不知倦怠。他们的屋子建在水田上，往下挖非常轻易，等成靖宁缓口气时，已挖了半人来深。五小我，不能草草埋了了事，成靖宁回厨房喝了一口粥后归去持续挖。

成靖宁慌得爬出来里屋，重新扑灭一盏烛灯，伸直着身子守在烛灯中间，靠着豆大的亮光取暖，该如何办才好？

成靖宁擦了顾子衿脸上和手上的血，换下她身上衣裳。心中疑点重重，忍不住问道：“爹，是甚么人要杀我们？您和娘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怕吗？”受伤以后，成振清声细如蚊，成靖宁凑到他跟前才听得清楚。

“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得搬场。爹现在身上有伤，临时动不得。你到前面茅舍挖一个坑，越大越好。措置好了，把这里烧了。不消担忧银子的事，剩下的够用了。”成振清没有精力再说话，叮咛完以后昏了畴昔。

“好些了。”成振清这会儿和成靖宁的状况差未几，凌晨拼了一股劲儿以后，现在如泄气的皮球，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手脚不便，需人奉侍。“彻夜，把这里烧了，我们搬到镇上去。”

成振清伉俪有很多奥妙没和成靖宁说，他这么安排，成靖宁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上一世的天下海晏河清，和安然乐，她连一只死猪都没见过，那里见过这么多血和死人？成振清问她，她老诚恳实的点了点头。

“别怕，家里另有三七，你拿去磨了……”

喝了一碗鲫鱼汤熬的粥，成振清的精力稍稍规复一些，说：“现在还不是奉告你的时候，等机会到了，再细细说给你听。别担忧，爹不是奸佞之人。”

第4章

“娘还好吗？”重伤的成振清已经醒了，顾子衿还昏倒不醒。

成振清缓了一会儿才起，吃了早餐后对老婆说：“待在内里，临时别出来。”

“爹，我在。”成靖宁端着烛灯跪走到成振清身边，握着他沾满鲜血的手。

成靖宁推开窗户往内里瞧了瞧，没有任何动静，她大着胆量爬出来，看到一长串血足迹，顷刻间只觉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顾子衿躺在床上，神采煞白，成振清倒在床榻边，浑身是血，不知是生是死。

等村里人从梦中惊醒，提着水桶筹办来救火时，立室已经烧光了，只剩光秃秃的石屋架子。成振清被烧伤，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嗟叹，顾子衿脸上满是灰尘，衣裳被火苗灼到，充满焦痕，守在丈夫身边哭泣不止，而成靖宁正提着水救火。东西烧光了，火也熄了，成靖宁最后摔了一跤，她提的那桶水反将她浇了个透。

成振清吃完乌鱼喝完汤，成靖宁的饭也做好了。她不敢在堂屋摆饭，把矮桌搬进里屋，靠在床边，端了乌鱼粥和菜出去。

她从没见过死人，怕得要命，好半天赋回魂，半晌才挪动一步。另有气味，成靖宁绷紧的弦一下松开，双腿不听使唤瘫软在地，不断地安抚本身：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娘，你先端乌鱼汤给爹喝，我炒两个菜。”顾子衿在厨房帮不了忙，只好让她去照顾受伤的成振清。

冷寂当中，成振清俄然开口吓了成靖宁一跳。

“娘，我没事，你别担忧，先让我缓一会儿。”事情还没处理，顾子衿不顶事，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