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改行当果农？[第1页/共2页]

树杈间俄然掉下个桃核，正砸晏陌迟脚边。元宝扒着树枝做鬼脸：“会看天象的，接住咯！”

余巧巧扒着车板喊：“过两天带糖糕来看你！”元宝追着车轱轳跑，草鞋踩进泥塘溅得裤腿都是点：“说话算话啊！”

余巧巧憋笑憋得肚子疼：“图他...图他会看天象！”

元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最老的比我太爷爷年龄还大！”

元宝却来劲了，踮脚贴着她耳朵：“姐这般好模样，改明儿我长大了...”

晏陌迟甩鞭子抽得老槐树直晃叶。

晏陌迟抿了口茶，喉结动了动：“腌得入味。”

“谁？！”余巧巧抄起烧火棍。月光里钻出个细柳似的身影：“巧巧姐...”余承欢绞着衣角，“山里的拐枣该熟了，往年都是你带我...”

话没说完，井台传来茶碗磕石头的脆响。晏陌迟掸着衣摆起家：“明日有雨，白搭劲。”

余巧巧抬头接住扔下来的桃，啃得汁水横流：“甜！”

月光照着桃尖一抹红，像极了元宝追车时涨红的脸。

元宝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人要活着总得用饭。”油手抹了把嘴，“不会就学呗，我现在会蒸窝头还会腌咸菜！”

“呸！”余巧巧把桃核往他后脑勺扔，“当谁都跟你似的，见天年计！”桃核擦着男人耳根飞过，惊得路边野猫炸毛。

元宝抬头看毒日头：“唬谁呢？”余巧巧忙打圆场：“要不咱等一晚？”

暮色染红云彩时，三人总算浇完最后一棵树。

晏陌迟拎着捆艾草返来，正撞见元宝往余巧巧怀里钻。

……

余巧巧摸着老桃树皴裂的树皮，抬头数枝桠间挂着的红果：“这树如果搁城里，得圈起来收铜板看！”指甲盖大的绿梨藏在枝叶间，风一吹直闲逛。

元宝瘫在草垛上呼哧喘气，余巧巧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麦芽糖，浇完树的嘉奖。”

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活像头倔驴崽子。

城门口灯笼亮起来时，余巧巧摸出最后个桃。

二十棵老桃树虬枝盘曲，树皮裂得像白叟脸。

晏陌迟不知何时站在老槐树下，树影罩着半边身子。

余巧巧刚要回声，驴车那头传来鞭子抽暇响。晏陌迟斜倚车板嘲笑：“再不走城门落锁了。”

元宝冲他背影吐舌头：“摆臭脸给谁看！”转头又扯余巧巧袖子：“姐你图他啥？就图个脸俊？”

小脏手比划着，“我爹说，疼媳妇的男人见不得娘子受累。”

余巧巧抹了把汗，瞅见晏陌迟跷着二郎腿坐井台边，茶碗搁在青石板上直冒冷气。

余巧巧啃着桃含混问：“那二十棵母树...”话没说完，怀里滚出个油纸包。晏陌迟用鞭梢挑开，里头躺着三颗裹蜜的藠头。

余巧巧凑畴昔瞧见，元宝撅着腚拽井绳，细胳膊绷得青筋直冒。井水泼湿粗布裤腿，他咬着牙往桃树底下挪，桶底在泥地上犁出沟。

两人笑作一团时，外头传来驴车轱轳声。

元宝蹿到梨树下蹦高：“开春要掐花，入夏得摘果——都是我自个儿弄的！”他踮脚揪下片黄叶，“余姐姐咋懂这些？不是说你家卖珍珠么？”

“姐帮你抬？”余巧巧刚要伸手，元宝脑门顶汗珠子喊：“不消！我自个儿行！”

余巧巧噗嗤笑出声：“人精！”掐他沾泥的鼻尖，“你才多大就揣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