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中秋家宴（上）[第3页/共6页]

如此我便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毕竟这是我与她都心知肚明窜改不了的究竟。

许是因为病中的原因，老是睡得不舒坦，独安闲梦里乱走，四周都是浑沌的模样，有些闪动的零散回想闪过，但是还未待我看清便已经消逝不见。周遭仿佛有很多声音，仿佛是翠竹山庄被搏斗当日喊打喊杀的声响，又仿佛是回宫后与皇兄闲谈的对话，又转而变成幼时与皇兄在未央宫嬉笑怒骂的模样，每一个片段都闪得缓慢，快到我来不及听清，最后又都混在一起一同作响，吵得我脑仁疼。

我心中虽有惊奇，但更多的是对韩萱的佩服。非论她是否深爱皇兄，但与旁人共享丈夫之事，她情愿做得开阔，却不代表人间女子都情愿如此。我不由在内心问本身：换做是我，我情愿吗？

我内心对她生出了许很多多的怜悯，如同藤蔓滋长缠绕整颗心。

待宫人都撤下了，嫣儿便命小厨房传膳。晚膳是一盅蒜香茄子煲，四喜丸子，骆蹄羹，粉丝老鸭汤，又传了一碗鲑鱼粥。挑了一天的宫人我实在胃口腻得很，便随便吃了一点，便唤人来梳洗。

“家宴不比平常宴会，列席的唯有太后，皇上，宫中诸位妃嫔，众亲王和公主。但是本年皇兄的意义是想请韩丞相携家眷一同列席，一来不日便是亲家，如此也显得相互亲厚。再者你离家好久，皇兄也是成心让你与家人一聚，稍解相思之苦。”

说罢便起家要走。我深知中秋家宴不过十来日便要停止，如若再被我的病拖下去倒更加不当，赶紧让嫣儿拦住韩萱。

“为公主诊脉是微臣的幸运，莫敢言辛苦二字。那便有劳锦兰女人随微臣去取药。”

“回公主的话，是风寒侵体。待微臣开一个药方好生保养几日便无妨。”陆太医将悬丝诊脉用的小软枕和丝线收进药箱，跪在一旁垂手答话。

韩萱闻言便笑了，只不过是对付的笑，笑意都未伸展到眼底。“哪能有你这般好命，自个开府出去清闲，留着我一个在宫里头熬着。”

嫣儿赶紧过来为我顺气，又倒了一杯温水与我喝下，我咽喉方顺畅很多。

我闭着眼睛大喘气，身上的盗汗如同爬动的小蛇从脖颈滋溜滑到臀部，内心像吹散了一屋子的棉花，絮絮地闹得内心憋闷。

这几日摆布是余暇，秋意渐浓我也不肯出门扑一身风寒，便躲在宫中偷懒，又命了外务府挑些聪明的宫人来与我看看。外务府做事倒也勤奋，半日便挑了寺人宫女各十余人来我宫里随我遴选。

牡丹福了一下便从速跟着陆源笙出去。

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我的喉咙如同浇了一层蜜糖后放了千万只蚂蚁在爬咬的感受，便忍不住咳了几声。韩萱赶紧起家亲身为我倒了一杯茶来饮下顺气。

还未深想，我便在内心用力地点头。我如何情愿？当年在翠竹山庄，我对于纳兰默的情义，除却日久生情以外，更是因了他对我说：“死生只愿为你一人故，何谈另娶？”

“你如何了？做恶梦了吗？”仿佛不是嫣儿的声音。

她也心知我病中不宜过量劳累，只再叙叙叮咛上些疗养上的事，再为我掖一掖被子便告别了。

“既然选秀期近，无妨请京中各王谢望族的蜜斯也一同列席中秋宴，只摆在尾席上。一来也不算抵触了在坐的诸位娘娘王爷，二来也让皇上与世人见见面权当是选秀前的练习罢，没准有几个才艺出众的，当初封了娘娘也是显得皇恩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