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衿娘[第2页/共6页]
有了她这番包管,我心下才有了底。
衿娘听我这般为她说话,脸上惶恐万分,未说一句便又要跪下谢恩。我仓猝让锦兰将她扶起来。
我初见衿娘是在四年前,三皇子府。
我与衿娘友情实在不深,但是比起其他几个只知争风妒忌的福晋格格而言,我总对她的澹泊性子更欢乐几分。流落风尘多年,还能修得这般与世无争的性子,到底是值得我佩服不凡的。
“这位姐姐是?”衿娘端方地向我行了个大礼,端着笑问我,声音尽是娇媚之色,酥得我骨头都发软。
我念及她久居青楼肮脏之地,却长年坦白着心底的相思,这般愁苦却不知她的情郎是否晓得。可不管是否晓得,此生她与他,早已是有望的地点。
现在我好不轻易返来,天然是要去与她好好叙叙话。除了有求于她外,我到底还是非常感念她当日为我讨情的情分。
我抿了一口茶,微微感喟了一口。“一个心死了的人,在哪都还不是一样。”
可就在三天后,父皇俄然召了皇兄到御书房议事。那****刚醒了午觉,便听闻外头闹哄哄地烦心得很。唤了嫣儿来细问才晓得,皇兄被父皇赶出御书房,罚在骄阳下跪着。
我心下徒然一惊,但却未露半点声色,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李清照的《月满西楼》,但是衿娘怎会不晓得既来之则安之的事理。”
我掉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冉嫔。此时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放肆放肆,虽是不平气,但到底碍于我现在的身份不敢如何,只能硬生生憋得一张秀脸通红。
自那日以后,衿娘对皇兄的关表情义更甚往昔,京中本来对她很有微词,但跟着她的贤惠名声传开后反倒引得诸多文人骚报酬她写诗作词。
素蓉姑姑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刹时把我淋得复苏。皇家后代固然风景无穷,但是父子之情实在也不过是君臣之情。但凡是天子,都不但愿天下有人冒犯他的严肃,天然连后代也不能例外。
如许叙叙地聊了两个多时候,阳光也垂垂消逝了。我晓得晚些皇兄便要来,也不好再多加叨扰,便起家辞职。
“倒是本宫忘了,衿娘畴前可还怀上了一个,挺太医说是个男胎。啧啧啧,如果当初生了下来,这宫里头恐怕本宫现在都得给你行个大礼。真真是可惜了。”
“冉嫔酿酿息怒,是嫔妾教诲无方,还请娘娘饶过佩玉。”
此般诗境,倒让我更加想见见这个嫣如景阳妃的衿娘。
“哼,凭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顶撞,来日如果矜常在当上了本宫的位置,还不得爬上皇上的头上去。”冉嫔得理天然不肯饶人。如果不是我现在正幸亏这里听着,倒不晓得这后宫竟有如此放肆之女。
我突然对衿娘有了些许怜悯之意,便未明目张胆地将她诗中的隐意挑明。
此事风头渐淡以后,我便寻了个探病的由头缠着父皇许我出宫。实在我更猎奇的是甚么样的女子能让几近被说成不近女色的三皇兄不顾统统都要迎娶进门。我是从小偷看惯了红拂女之类的义姬之事,以是也不免在相见之前便把衿娘和红拂女一流归在一处。
提及来,衿娘是我在宫里独一的朋友。她本是出身烟柳之地,是长安最大的青楼寻欢阁的一名妓子。虽并非花魁,但裙下恩客很多是文人雅客,反倒使她在长安风景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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