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暖阁[第2页/共2页]

在秦景文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子白里透黄的侧脸和放在被外枯瘦的手，另有手腕处若隐若现的触目惊心的黑如蚯蚓般的疤痕。

当时的顾倾歌认识涣散，却果断的要求拔箭，欧阳老军医便在没有麻醉散的环境下替顾倾歌拔了箭，将她从鬼门关拉了返来。

她的认识有些不清楚，但是眼神却非常果断，特别是当欧阳老军医称要在没有麻醉散的环境下拔箭的时候，她的眼神中突然发作出一种固执的倔强，一种不平的意志，另有一种让秦景文至今想起来都心颤的精敞亮光。

顾汐华见秦景文毫不踌躇分开的背影，苗条的指甲套再次狠狠的堕入紫燕的手背，眼睛径直盯住秦景文的背影一动不动。

顾汐华在内心嘲笑一声，面上却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眼中涌起星星点点泫然欲滴的水光，声音轻柔却有些委曲。

回想至此，秦景文心尖颤了颤，眺望不远处的冷凝殿，指尖几不成查的一抖。

紫燕仿佛没有发觉手上的疼痛，低垂着视线，看着脚下茫茫皑皑的雪。

而此时的秦景文已经站在了冷凝殿内。

秦景文看着顾汐华如此，嘴角微挑，一贯儒雅的面孔显得有些邪气。

秦景文语塞，有些狼狈的转过甚，不再看顾汐华。

腊月的天，冷凝宫外光秃一片，只要皑皑的白雪，没有了树木的讳饰，渗人的寒气让顾汐华生生的打了个寒噤，四周冰雪里的寒气仿佛一涌入怀，直逼的她后退一步，而那只扶在紫燕手背上的纤手指尖一缩，手上的指甲套狠狠的嵌进紫燕的手背上。

秦景文永久都记得当时顾倾歌的神采。

那是当年在疆场上，秦景文与濮阳喻激斗正酣，没有留意身后的箭矢，比及他重视到的时候，当即一个虚晃拉开和濮阳喻的间隔，却已经躲不开飞奔而来的羽箭，也就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顾倾歌飞扑而来，替他挡下那致命一箭。

羽箭正中顾倾歌的心口，庞大的冲力将她突入他的度量。

秦景文看着身边泫然泪下的顾汐华，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安抚顾汐华，而是背手站在原地，语气生硬道：“你做甚么我不管，但是你必须给我套出话来，我的手腕你清楚，但是她的手腕你一定晓得吧？”

因为前主受宠的启事，冷凝殿虽大，却只要一个正殿，两个偏殿和多少耳房，仅供凝妃一人居住。

他的语气生硬，模糊的有些诘责：“你又何必如此？”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紫燕，然后缓缓抬步，顺着秦景文的足迹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