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蒋老夫人之死[第4页/共5页]

“姨娘请自重，”连翘怒道：“可知歪曲当朝郡主是甚么罪恶？”

白芷和连翘神采一变，齐齐出声道：“你胡说甚么？女人好好地站在这里，与女人何干，你这不是血口喷人！”

桂兰院中，彩雀和杜鹃站在蒋老夫人两边，悄悄为她摇着团扇，扇子打的恰到好处，冷风微微的吹过来，蒋老夫人可贵暴露温馨的神采。她年纪太大，不能再用冰免得传染风寒。

“恕阮娘实在无能为力。”蒋阮感喟一声：“只怕要让祖母绝望了。”

彩雀有些不安的看了蒋阮一眼，白芷和连翘闻言倒是神情愤然。蒋阮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蒋老夫人。这个本来在蒋府叱咤风云的主子现在已是垂老迈矣，这般扭曲的神态配上那一张已然败坏皮肤的脸看上去很有几分风趣。

“阮丫头来了，到祖母身边来。”蒋老夫人朝她慈爱的招了招手。

许是感觉蒋阮的笑容实在过分讽刺，看在蒋老夫人的眼中非常刺目，她猛地一拍桌子：“滚！”彩雀吓了一跳，忙过来安抚道：“老夫人莫要起火，细心着身材。”

蒋阮低低一笑，目光有些奇特：“公然如此啊。”蒋老夫人对上她那双莹润含笑的双眸，只感觉仿佛置身于阴冷地窖，满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

露水领命拜别。

蒋阮垂首，半晌后昂首浅笑道：“祖母但愿我如何做？”

蒋阮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蒋老夫人神采倦然，衣裳有些发皱，头发已然全白，闻声动静微微展开眼，目光有些浑浊。

蒋老夫人看着蒋阮，双眼瞪得大大的，俄然身子一梗，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迹。彩雀吓了一跳，忙悄悄拍着蒋老夫人：“老夫人，您如何了？”

上一世，蒋老夫人是没能挨过本年的夏季，算起来，该当是在她入宫后，正值入秋时分就缠绵病榻不起，愈发肥胖，到了年关前后，便驾鹤西去。现在也不过只要几个月的时候罢了。

蒋阮脚步一顿，看向缓缓软到的蒋老夫人，蒋老夫人的面上闪现出一股青白的死灰色，嘴角乌青，流出的血清楚就是玄色的。彩雀慌乱之下将手指探到蒋老夫人的鼻息上面，一下子面色煞白，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却说蒋府里因为蒋俪的死全数拢在一层暗影中，昔日热烈繁华的郎中府现在倾塌之势已然非常较着了，蒋权的宦途早几年顺风顺水，现在倒是更加不利，连同和夏侯府干系也冷淡了很多。几个后代更是令人头疼，独一超卓的两个，倒是本来府里最不得宠的人。

“我晓得了。”蒋阮站起来道：“四妹既然如此热情，无妨也与她找些事情做。”她眯了眯眼，语气倏尔出了一股冷意：“锦二锦三。”

宿世此生，蒋老夫人都未曾这么和蔼密切的对她，固然蒋老夫人上一世也未曾难堪与她，可夏研同蒋权的某些行动，也是颠末她默许的。对于蒋老夫人来讲，蒋府的光荣大过统统，只要能让蒋府蒸蒸日上，捐躯一个蒋阮算甚么。

蒋家人或许从骨子里都带有一种天生的无私与凉薄，天生以为世上大家都该为他们所用的。蒋老夫人也是一样。她微微一笑，语气里是刻骨的冷意：“或许我该问问，若不是蒋家，我娘如何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