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局[第1页/共3页]

程度带着人冲进 17 号船埠时，祁同伟正批示特警搬运证物。集装箱的密封签上，新奇的胶水陈迹覆盖着旧标签，"产业废料" 的字样下，用荧光笔写着 "海洛因 precursor"。"程度队长来得巧，" 祁同伟晃了晃刚查获的帐本，"这内里有你每次收庇护费的记录。"

侯亮平敲响高育良家门时，玄关处摆着刚收到的快递。拆开牛皮纸袋，内里是本《万历十五年》，书脊里掉出张照片：二十年前的祁同伟站在湖心岛，背后是正在倾倒产业废料的宏达货船。照片后背，用红笔写着 "破局者，亦是局中人"。

赵瑞龙的会所里，雪茄烟雾在水晶吊灯下聚成云团。"同伟啊，" 赵瑞龙转动着新定制的翡翠扳指，"传闻你给陈海送了份大礼？" 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传真，"香港廉政公署的朋友说，有人往他们邮箱发了十七号船埠的监控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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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站在政法委大楼露台，看着侯亮平的车驶向高育良的别墅。夜风掀起他的警服下摆，暴露腰间新换的配枪 —— 编号与当年缉毒时被调包的那把只差一名数字。口袋里的手机震惊，阿珠发来短信："茶寮暗格已清空，渔民们都记得您教的摩尔斯码。"

暴雨冲刷着 17 号船埠的空中，将最后一丝血迹冲进下水道。祁同伟望着远处归港的渔船，想起蔡胜利在抢救室说的话："祁哥，他们在高书记办公室装了摄像头..." 话音未落就被心电监护仪的蜂鸣打断。现在他摸了摸胸前的警徽，俄然明白，破局的代价，向来都是将本身也嵌进局里。

赵瑞龙的私家电话在凌晨三点响起，听筒里传来程度的喘气："证据... 都烧了..." 话没说完就是刺耳的电流声。赵瑞龙看着窗外的暴雨，俄然想起三个月前祁同伟在茶寮说的话："赵公子，有些局，从您让丁义珍在环评陈述上造假时就破了。"

侯亮平在高育良的书架上发明了关头证据 ——《资治通鉴》里夹着的银行流水，每笔转账都对应着宏达建材的私运日期。当他抽出版时，一张字条飘落："9 月 15 日，丁义珍将乘坐 17:03 的航班。" 笔迹与祁同伟的审判记录如出一辙。

"祁科长，赵公子找您。" 程度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警服上沾着木屑，明显刚从茶寮返来。祁同伟回身时，瞥见他手内心攥着半枚莲花蜡印，恰是三天前本身封在证据袋上的标识。

文件粉碎机的声响在反贪局档案室响起，程度看着最后一页宏达建材的假账化作纸屑。他取脱手机给赵瑞龙发了条短信："祁同伟的证据链里，缺的是您在常委会上的发言灌音。" 点击发送时，他闻声窗别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 是冲着他的居处去的。

祁同伟将最新的审判记录锁进保险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整齐码着三个信封：给中心巡查组的、给香港廉政公署的、给最高检的。每个信封上都盖着莲花火漆印，那是他昨晚在茶寮亲手封的。窗外，京州的拂晓正在暴雨后初现，而他晓得，真正的破局，向来不是某小我的胜利，而是无数个夜晚在文件堆里熬出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