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鼎沸初战[第1页/共2页]

裁判长老话音未落，赤红岩台已燃起地火。来自赤霄山的剑修踏着熔岩跃上擂台，腰间酒葫芦跟着法度闲逛，倾泻出的烈酒在空中自燃成火凤。罗冲低头查抄食盒，发当今晨腌制的糖蒜正在琉璃罐里跳踢踏舞——蒜瓣接收地火灵气后，表皮竟生出龙鳞状纹路。

"请见教。"罗冲翻开食盒第一层，腌糖蒜的酸香俄然暴涨。裴远的火莲剑气触及琉璃罐，竟被蒜汁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赤霄剑修神采骤变，本命剑"熔心"收回哀鸣，剑身赤铜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暗淡。

晨雾被八十一面夔牛鼓震碎时，天玄宗问剑峰已化作百味蒸笼。来自八大仙门的外门弟子们踩着各色飞翔法器从天而降：药王谷的青玉药碾吞吐丹云，神机门的玄铁构造兽枢纽喷着淬火油烟，碧涛阁弟子足下的贝壳舟还粘着深海藤壶。罗冲嗅到氛围里稠浊的椒麻剑气与冰镇灵果香，握药杵的掌心排泄细汗，在青铜纹路上渍出盐霜似的白痕。

"坤字台，天玄宗膳堂罗冲，对阵赤霄山剑堂裴远！"

"承让。"罗冲将最后一片火腿收回玉盒，回身时闻声纤细的"咔嚓"声。赤霄山席位处，裴远正在掰断完整锈蚀的本命剑，剑柄处掉落的铜渣竟自发滚向罗冲脚边——每粒锈渣都刻着食神宗失传的炼器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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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来临时，膳堂送来的食盒在坤字台边沿堆成小山。罗冲就着残阳检察本日收成：赤霄剑锈凝成的《食器谱》残页正在药杵大要游动，碧涛阁鱼油在琉璃瓶里结成珊瑚状结晶，就连神机门傀儡掉落的齿轮都沾着令他右眼刺痛的玄铁气味。

观众席爆出轰笑。药王谷席位飘来调侃："怕不是把炒勺炼成飞剑了？"罗冲右眼火纹微微发烫，清楚瞥见说话者袖中藏着的五毒丹，丹壳上爬满与苏小满体内类似的玄铁纹。

"罗师兄！"药庐方向传来苏小满的呼喊。少女腕间的糖葫芦手串只剩五颗，最顶端的赤珠正与罗冲怀中鼎片共鸣震颤："谨慎赤霄山的..."

警告被突如其来的鼓声打断。第二场比试开端，神机门弟子操控的八臂修罗傀儡已跃上擂台，枢纽处喷出的却不是蒸汽，而是碧涛阁特产的深海鱼油。罗冲嗅着腥香皱眉，俄然发明傀儡掌心藏着半片玄铁鳞——与灭门仇敌铠甲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贪吃幻影从汤雾中显形的刹时，问剑峰统统剑器同时震颤。裴远的火蛟哀嚎着崩溃，熔心剑触及汤雾的顷刻，剑身以惊人速率锈蚀剥落。观众席上的赤霄山长老蓦地站起，手中茶盏捏得粉碎——那些坠落的铁锈正在岩台大要重组，模糊构成《食器谱》中"赤铜淬火篇"的残页。

硝烟散尽时，世人瞥见罗冲正用铁勺抢救倾泻的汤汁。虎魄色浓汤在空中织成蛛网，每滴都在阳光折射下现出微型《万膳谱》虚影。他腕间青铜药杵俄然嗡鸣，杵尾萌发的八角新芽暴涨成藤，将散落的食材尽数卷回食盒。

午后的阳光将岩台晒出焦香，罗冲蹲在坤字台边沿擦拭药杵。青铜纹路间卡着的赤铜碎屑俄然熔化，顺着贪吃浮雕的眼窝流成血泪。他俄然想起三年前寒潭底所见幻象，那些玄铁鳞甲在潭水折射下，也泛着近似的锈色光芒。

当最后一道余晖掠过问剑峰，罗冲在食盒底层摸到块冰冷的物件——半截刻着麒麟踏火纹的青铜鼎足，边沿还粘着三年前老黄头醉卧地窖时的陈年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