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灶君睁眼[第1页/共2页]

"该启灶了。"老黄头的声音俄然变得年青浑厚。他撕下尽是油污的围裙，暴露后背完整的麒麟踏火图。冰窖四壁开端排泄水珠，固结成《寒玉功》第七重的经脉走向，却被升腾的地火烤成糖浆般的灵气流。

"接着！"老黄头俄然暴喝，酒葫芦重重砸在玄冰墙上。葫芦裂开的顷刻，滚烫的汤汁倾泻而出，却在触地前凝成《食神八珍谱》的虚影。罗冲本能地抄起铁勺去接，勺柄打仗汤汁的刹时，二十年灶火淬炼的油垢簌簌剥落，暴露底下鎏金的贪吃吞天纹。

暮色来临时，罗冲在蜂窝灶面前煨着一盅佛跳墙。三十六个灶眼别离吞吐分歧火候，獬豸筋在文火中伸展成《锻骨经》，瑶柱随烈火爆裂出《开窍歌》。当最后一片火腿没入浓汤，食神鼎残片俄然从怀中跳出，将漫天炊烟吸食殆尽。

苏小满俄然尖叫。她掌心的金丝纹路正在吞噬紫云丹的黑气，丹毒化作青烟飘向冻梨。罗冲右眼灼痛减轻，瞥见那些黑烟里裹着藐小的玄铁鳞片——与灭门夜刺穿父亲的枪尖材质不异。

地窖俄然沉寂。老黄头的身影开端透明，后背的麒麟纹路却愈发清楚。"小子，"他最后的声音混着酒气渗入冰墙，"真正的灶火，烧的是人间百味..."

罗冲手中的铁勺俄然重若千钧。那些悬浮的酒液仿佛遭到呼唤，化作三百道虎魄细流涌向勺柄。他踉跄后退，后背抵住腌菜缸，缸中酸菜竟主动编织成护体罡气。当最后一滴酒液没入铁勺，勺头绽放的光芒刺得苏小满睁不开眼。

苏小满盯着掌心糖葫芦发楞。那些猩红的山查果大要，竟闪现着《百草纲目》失传的毒经篇。她俄然认识到甚么，猛地扯开衣衿——心口处不知何时多了朵冰雕莲花，莲心跃动的恰是老黄头的麒麟火种。

苏小满就是在这时撞开石门的。她发间插着七根糖葫芦签子，每根签尾都吊着缩小版的炼丹炉："药庐长老要见你！他们发明..."话音戛但是止，少女瞪大眼看着佛跳墙腾起的蒸汽——那氤氲平清楚站着透明的老黄头，正朝罗冲手中的盐罐挤眉弄眼。

"看好了！"老黄头并指如刀，在虚空划出炙烤全羊的分化图。每道暗语都精准对应《焚天诀》的运气节点，油星溅落处，玄冰空中开出朵朵赤莲。罗冲腹中俄然轰鸣如雷，握着铁勺的右手不受节制地舞动起来，勺影翻飞间竟将老黄头的招式尽数复刻。

地窖震颤的刹时，三百坛女儿红同时炸开。虎魄色的酒液悬在空中，每一滴都映出罗冲右眼里跳动的麒麟火纹。老黄头的鼾声不知何时变成了陈腐的祝酒歌，调子起伏间，冻梨大要的金丝纹路开端爬动，像活过来的蚯蚓钻进苏小满的掌心。

"丫头，你的造化到了。"老黄头大笑着一掌拍碎冻梨。金丝纹路如鱼网伸开，将满室乱窜的丹毒黑气尽数捕捞。罗冲的铁勺恰在此时挥出最后一式，勺尖挑起的赤莲裹着净化后的丹毒，化作晶莹的冰糖葫芦落入苏小满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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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窝灶眼同时轰鸣，万千道炊烟在空中交叉成庞大的麒麟图腾。罗冲右眼火纹暴涨，终究看清那麒麟利爪下踩着的，恰是当年灭门仇敌的玄铁帅旗。

夜风卷起灶灰，在洞府空中拼出残破的舆图。罗冲认出此中蜿蜒的朱砂线，恰是七岁那年父亲带他走过的茶盐古道。食神鼎残片俄然收回哭泣，鼎内凝出一滴混着铁锈味的陈醋，刚好滴在舆图标注"罗家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