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莲烙影[第1页/共2页]

月光被辣岛火山灰染成赤铜色，苏小满跪坐在罗冲面前。烧焦的《天膳录》灰烬在她掌心聚成罗家属徽，那些扭曲的碳痕正化作冰晶藤蔓，顺着腕间青莲纹路爬上脖颈。

"本来我们..."苏小满指尖抚过罗冲裂开的乾坤鼎纹，那道自右眼延长至下颌的伤痕俄然排泄茶香——恰是她幼时最熟谙的武夷岩茶气味。两人血脉共鸣的顷刻，火山口喷发的岩浆在空中凝成十二尊青铜鼎，鼎身裂纹拼出"辣岛解谜"四个古篆。

罗冲的厨子刀俄然嗡鸣，刀身映出苏小满后背的烙印——被冰莲蛊覆盖的皮肤下，模糊可见罗家匠人特有的青龙点睛纹。他颤抖着抚上那道疤："这是罗氏匠籍印记，只要嫡派..."

罗冲俄然扯开衣衿，心口闪现苏小满幼时被夺的青玉锁虚影："以贪吃火为证，焚尽谎话前，你我同碗而食、同鼎而烹。"誓词坠入岩浆的顷刻，辣岛深处传来三百口冰棺同时开启的轰鸣。

影象跟着锁片温度复苏。七岁的苏小满伸直在药庐冰窟，玄铁链穿透锁骨将她吊在冰壁上。楚无涯的弟子们正用丹炉熬煮她的本命精血，炉盖上嵌着的另半块玉佩泛着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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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生辰那日，苏小满蹲在茶山脚挖蚯蚓。母亲绣着茶花的襦裙拂过新泥，递来串冰糖葫芦："等你爹从罗家镇打铁返来..."话音被马蹄声踏碎。穿玄铁鳞甲的马队掠过茶垄，母亲的血溅在冰糖上，凝成她此生最后尝到的甜味。

罗冲怀中的鼎耳残片俄然发烫，在虚空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画面：第十灶君抱着女婴跪在祭坛，将青玉锁片系上她脖颈。那婴孩后背的青龙纹，与苏小满现在的冰莲烙印完美重合。

火山灰俄然凝成暴雨，却在触及二人周身三尺时蒸发。苏小满腕间青莲绽放出双生花，此中一朵的莲心闪现罗家祠堂的飞檐："他们抽我血脉炼蛊时，我闻声楚无涯说...要拿罗家女娃的血洗鼎。"

苏小满俄然咳出冰莲碎片，此中一片裹着退色的红绳。罗冲捡起细看，绳结打法与父亲绑东西的伎俩如出一辙。乾坤鼎灵俄然在他识海尖叫："看那绳头！"

"你看这个。"她扯开衣衿，心口冰莲中间嵌着半枚青玉锁片。锁面夔纹在月光下翻转，竟与罗冲怀中鼎耳的贪吃浮雕首尾衔接，"五岁前我戴着整块玉佩，被药庐抓走那日...他们用玄铁戟劈碎的。"

拂晓刺破火山灰时，他们跪在岩浆凝成的贪吃像前。苏小满割破青莲并蒂处，将双生血滴入罗冲的乾坤鼎纹；罗冲以厨子刀刻下罗氏匠印，印痕渗入她的冰莲蛊茧。

"罗家余孽就该当药引。"药钳夹碎她脚踝时，冰壁俄然映出母亲的脸——阿谁总在恶梦里哼着采茶谣的妇人，现在正隔着冰层抚摩她发顶："小满，记着青玉锁里的..."

"快跑！"母亲将她塞进茶筐。颠簸中，她透过竹篾裂缝瞥见父亲被长戟钉在茶树上，胸口青玉锁的碎片正被马队统领捡起。那戟尖的麒麟纹与她厥后在药庐看到的冰莲图腾，在月光下垂垂堆叠成罗家属徽。

绳结末端系着半片青铜钱，钱文恰是罗家镇三十年前畅通的"天膳通宝"。苏小满瞳孔骤缩，影象冰层完整崩裂——五岁前的凌晨，父亲总用这类铜钱给她买糖糕，摊主老翁的烟斗与老黄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