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6）[第3页/共5页]

夏冰听到这里笑得差点没把嘴里的汤吐出来，问奶奶道：“我都忘了，她孙子叫甚么呀？”

奶**也没抬道：“要这么多，他能吃，前次来也是这么多，吃得一点不剩。”

“嗯！可不吗！不过，他不说，我也记得，我大孙女的生日我如何不记得？”奶奶说着，把剩下的一个鸡蛋也剥开，塞到夏冰手里。

正月初七的下午，沈孝儒接到单位带领打来的调班电话，说有个同事家里要办白事，没人值班，想让他去顶几天，沈孝儒二话没说，当天下午就清算行李乘车去单位交班了。夏冰站在汽车站台上，看着沈孝儒乘坐的长途汽车越走越远，有些落寞地撅起了嘴，明天是她的生日，可沈孝儒刚才走的时候，竟连提都没提起。

夏冰接过来悄悄吹着碗边，香气扑鼻，枣红色的米油闪着亮光，不由得胃口大动。

夏冰皱了皱眉，还没想起来是谁，就被奶奶拉进了堂屋里。

那男人看着夏冰，嘴巴张了几张，含混不清地对爷爷道：“这个，这个，就是小冰，啊，冰？”

奶奶轻哼一声，“急啥？你春秋又不大，我们渐渐挑！”

“比你大两三岁吧，仿佛是属狗的。”奶奶俄然想起甚么，看着夏冰道：“对哦，你俩平天生日。”

爷爷朝他摆了摆手，抓了一把剥好的花生递给九斤道：“吃着，你刚才说给人家看店？你如何看啊？账能算得过来不？”

九斤也不答复，不调和地抖着身材朝外走。

奶奶抿嘴一笑，嘉奖道：“好，有出息，等着啊，我去给你做鸡蛋面。”

“小冰，这是你九斤叔。”奶奶说着，给夏冰搬了一只板凳来。

夏冰悄悄撅起嘴道：“我想来，家里没饭吃。”

夏冰回身一边倒着走，一边对奶奶道：“不必然来，用饭别等我。”

看着九斤骑上那辆旧三轮车出了胡同，奶奶才想起来忘了甚么，赶紧小跑着归去装了一袋卤汁毛豆和花生米用一个绒布袋包好递给夏冰道：“快去，这个忘了给他了，他就喜好吃这个。”

夏冰帮奶奶打了四个鸡蛋，看奶奶捡了两个大西红柿，洗好切丁，做好面卤，然后又煮了整整半斤龙须面。奶奶拿了个大大的不锈钢洗菜盆，擦洁净，把统统的面和卤都倒出来，然后对夏冰道：“行了，去，给九斤端畴昔吧。”

爷爷不欢畅地瞥了夏冰一眼，骂道：“没端方！如何不叫人？”

奶奶斜了夏冰一眼道：“好甚么好？他们家男的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着就不可。阿谁李奶奶还说，我们这片儿，除了她孙子，就属你是大门生，说你们两个从小就班配，我当场就说她了，压根儿就别想！”

奶奶哼了一声，接过空碗，又给夏冰撇了半碗米油递给她道：“你们现在就晓得读书。”

爷爷正陪着客人坐在圆桌边，红漆面的桌子擦得锃亮，桌上摆着一盘瓜子，一盘香卤花生，另有两盘桃酥类的糕点。

“脑瘫？”夏冰惊奇地看着奶奶。

奶奶撇撇嘴，从锅里舀了半碗红豆粥上面的米油，递给夏冰道：“喝点汤，别噎着。”

夏冰渐渐走出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闻声爷爷在屋子里喊：“你个丫头去哪儿？不用饭啦？”

夏冰不作声了，看动手里的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内心有些不是滋味。她把钱递到奶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