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椒房殿不是金屋[第1页/共3页]

闻言，上官太后的神采突然一黯，思忖很久方凄然言道：“外祖父临终那点念想毕竟是期望……”

“即便那般，许的也是金屋，而不是椒房殿……”

“为何？”长御纯粹不解地反问。

车舆内的光芒暗淡，长御看不清楚，却恍忽地想到影象中的另一个身影……

长信宫前殿，年彼苍子坐在她劈面，神采担忧，又非常不解“大将军此书何意？汉家从无此制……”

——上官家本就因谋逆被族，现在霍家眼看着也是不异的结局，如果继任皇后依恃圣眷，不将长信宫放在眼内，长信宫可就尴尬了。

——阿谁夏天，偌大的未央宫竟没法找到一处安榻之地……

……

“谨谢君！”年青的长御不堪感激。

“椒房殿有甚么可争的……”上官太后闭上眼睛，“那是甚么好处所……”

“愿分国邑三千户，以封兄孙奉车都尉山为列侯，奉兄票骑将军去病祀。”不长的上书，除了谢恩惶恐之辞，独一成心义的便是这句。

“何必问？史、许后辈自不会让县官有仁慈之念。”上官太后发笑，“就像当初，外祖能保住我不失后位已是可贵了！”

——谁晓得天子的保护能持续多久？

“他们都吓坏了吧？”车户刚关上，长御便听到皇太后幽然的感喟扣问，她冷静回身，走在皇太后身侧跪下，低头道：“陛下何必在乎中宫的话？”

年长的女子微微一笑，表示她先走，随后才登上皇太后的车驾。

“方才在承明殿，县官可有说对霍氏诸人的措置？”长御正色扣问。

抬高的声音，凌厉的语气，令车舆内的氛围顿时一滞，上官太后昂首望向这位如保如师的长御，眼中尽是苍茫与痛苦。

长御心中不由一软，伸手为她清算腰间的佩绶，暖和地安抚堕入本身心障的皇太后：“陛下，还记婢子初谒之时所说的话吗？道也罢，德也罢，宫门以内，统统皆简在帝心。”

“……华婕妤与张婕妤所受的圣眷不相高低……陛下一定无所作为……”华婕妤育有今上的长女，恭哀皇后活着时，便深得宠幸，张婕妤受宠稍迟，倒是皇次子刘钦的生母，很难说两人中，谁更能够获得椒房殿。

长御讶然昂首，望向倚靠在凭几上的皇太后。

“上官兮君，你凭甚么经验我？”霍成君冷然地诘责，“不是先考护着你，你觉得你能在椒房殿待到孝昭天子崩？”

“陛下……陛下……”长御见她神思不属的模样，不由担忧，连声轻唤才让她重新昂首。

“陛下！”长御厉声喝斥。

霍光临终所求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无子国除的冠军侯一系立嗣奉祠。

长御微微点头，随即低头禀告：“方才婢子问了两位侍中，昨夜执金吾奉诏逐名捕人，平陵侯、乐平侯、冠阳侯他杀，其他诸人均入廷尉狱。”

她的话一气呵成，语速极快，上官太后几次想开口都没有机遇，终究比及她停下喘气，刚想开口，又听她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觉得刘病已有多么多情？”

本该同乘的两名长御面面相觑，最后，年长的那位悄悄感喟：“你去属车吧！我会跟陛下解释的！”

长御不晓得上官太后正沉浸在回想中，沉吟半晌，重新开口：“霍家既败，又经本日之事，椒房殿需求易主，陛下可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