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春秋》开篇第一句[第2页/共3页]

——首句即“元年春王正月。”

霍光皱眉，眼中掠过毫不粉饰的讨厌之色。

“大将军，仆与君了解同事有三十年了。”龙頟侯慢条斯理地对大将军言道，端倪间的神采就是在奉告霍光——我但是给你这个当朝第一人留了很多面子了。

太初元年，孝武天子听前去西域返来的汉使言宛有好马，却不肯给汉，因而遣车令等人持令媛及金马前去求之，宛以汉距己甚远，且门路难行，又惧匈奴之威，遂不准汉之请。汉使当廷大怒，将送给宛王的金马击碎，愤然分开。宛却以以为汉使之举是对其骄易，不但强遣汉使分开，并且令其东边的郁成王配全，杀汉使，取其财物。

韩增固然没有给事中的加官，不过，他是列侯，又是少年为郎，一向领着侍中、诸曹的内朝加官。

《公羊传》传首句——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公何故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其为尊卑出微，国人莫知。隐长又贤，诸大夫扳隐而立之。隐因而焉而辞立，则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则恐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隐之立为桓立也。隐长又贤，何故不宜立？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桓何故贵？母贵也。母贵则子何故贵？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自天子对外用兵以来，从未传闻有这类结，岂有不大怒之理？再加上，当时李夫人已身故，孝武天子当即便使遮玉门，诏曰：“军有敢入者，辄斩之！”李广利等惊骇不已，只能滞留在敦煌。

说到底，卫青在位之时，卫霍两家的后辈全算上，真正跟在卫青身边的，除了霍去病的宗子霍嬗，也就只要这个与卫家没有血缘的霍光了。

——冠军侯的弟弟！

——汉制，侍中、摆布曹、诸吏、散骑、中常侍，皆加官，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将、都尉、尚书、太医、太官令至郎中，无定员。侍中、中常侍得入禁中，诸曹受尚书事，诸吏得举法，散骑骑并乘舆车。

现在，这般尽遣刑徒为兵，较之当年，轻漫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功可贵，申明易败！霍光对兄长夙来恭敬，岂会轻毁霍氏之名？

韩增与霍光是实实在在地同事多年，便是没有友情，也不会没有默契，更何况，作为韩说之子，韩增与卫家的干系本也扯不清，天然不会与霍光冷淡。

听他如此扣问，韩增皱着眉，渐渐挪步，在霍光左手边的漆秤上坐下，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京师将不安？”

毕竟，此时的诸侯王国早已不能与汉初之际的“夸州兼郡，连城数十，宫室百官同制京师”的诸侯王相提并论了。

——大司马骠骑将军的弟弟。

——《春秋》开篇第一句？！

——韩增又与他一样，自少年时就陪侍先帝，谨慎心性并不逊于他。

——太初旧事……

——景桓侯的弟弟！

韩增也笑了笑，轻描淡写隧道：“也没甚么……迩来都是我去建章奏事，前后几次，陛下的徒弟都在讲《春秋》开篇第一句。”

是以，三月、闰三月当中，最首要的事情，并不是泗水王遗腹子嗣王，而是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