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紧逼[第2页/共3页]

“臣接令时已班师数日，正在中道，并不辛苦。”赵充国恭敬地答复。

既然是要防备匈奴的入侵，已经出了匈奴左方兵力范围的上谷……有需求屯兵吗？

公孙遗一样很迷惑。

“是以，翁孙此行，防备匈奴当然首要，但是，仆所忧者，并非匈奴。”霍光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大将军所忧为何？”赵充国问得更直白。

霍光抬眼，手中仍然固执大笔。

公孙遗的目光在舆舆图上一转，心中便稀有了，倒是不敢多言。

扆与屏风的形状不异，简朴来讲，扆就是立于床后的一种大屏风，不过，扆是以柔嫩的织物制成，多设于流派与窗牖之间，是床的一部分，与床侧所设的屏称屏扆，而屏风多以坚固的木、陶之类的质料制成，是独立的一件器物。

——自已即便去了边塞也一定能有一战……

霍光在铺着莞席的大床上坐着，并没有说话。他从几侧取了一份简册递给刘病已，让他本身看，以后，便低头看着漆几上展开的一份简册，细细批阅，竟仿佛已经忘了赵充国的存在一样。

一时之间，惊慌、焦心……各种情感交叉在赵充国的心头，硬是在仲秋八月，逼出了他一身盗汗。

看到霍光的行动，赵充国心中蓦地一紧，随即骇然低头。

“翁孙若不觉怠倦太过，仆即欲再使翁孙辛苦一番。”霍光扶着凭几，说得当真。

刘病已细心辨认了一番，为了慎重起见，还绕着舆舆图走了一圈，才回到霍光身侧立定，轻声答道：“大人，此乃上谷郡。”

霍光非常对劲，这才解释：“以匈奴现在之势，塞上城障已足以对付，左方兵更不敷为惧，别忘了乌桓恰是复仇心切的时侯。”

说完，霍光便不再理睬刘病已，转头看向赵充国。

“……臣之幸。敢不从命。……”

——竟是北边塞防图。

“……唯愿得诸君之助……”

“……大……大将军……”赵充国抬眼，声音不由颤栗。

霍光悄悄感喟，摇了点头，对赵充国解释：“将军不知详情，燕王迩来的各种行事，皆令人不安。燕国离长城不远……仆……仆唯恐负先帝之托矣！”

——扆状如屏风，以绛为质，高八尺，东西当户牖之间，绣为斧文，亦曰斧扆。天子见诸侯，设斧扆于户牖之间，摆布几，天子衮冕，负之而南面，以对诸侯。

霍光现在所坐这张大床，背后的扆以绛制成，上面绣着斧纹，是禁中才有的东西。

刘病已抿紧了双唇，毫不闪躲霍光的目光，半晌，才轻声道：“我做不了甚么，总能够离得近些，陪着，看着……”

“大人……”刘病已的手有些颤抖，声音却没有显出颤音，“大人是担忧燕王？”

在霍光的手停下的同时，赵充国便突然眯眼，待听到霍光的话语，赵充国更是心惊胆颤。

赵充国倍感无法。

见霍光神采不豫，刘病已不由心怯，却不能不答——他很清楚，以霍光的性子，他做错事在先，如果再沉默不言，必会惹来霍光的大怒。

“不必了。”霍光瞪了他一眼，“坐下。”

霍光的诘责一出口，赵充国与公孙遗便同时低下头，毫不踌躇地表白了态度——此事与我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