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用心、变数[第3页/共3页]

――天子居建章，朝廷在未央。

看着刘病已进了金马门，被宫墙遮了视野后，霍光才渐渐开口：“看来幼公的三子也当归家了。”

――偏居别宫，不闻朝政……

――变数竟在皇后身上吗？

――实在他本来没有筹算加“仿佛”二字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留一分余地为好……

――那么……又是那位已经长眠于茂陵的大司顿时将军？

杜延年开端还不解，厥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想，不由骇然，赶紧捂住嘴才压下尖叫。

张安世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答复。

先帝遣诏指定三位辅臣皆是他的亲信近臣，出入宫禁多年，相较幼年的天子，他们对未央宫的掌控更加周到。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一样都是慢悠悠的腔调。

张贺也罢，霍光也罢，乃至复中翁，所传授予他的皆是开阔正道。

――椒房殿？

少年天子连朔望朝会都不情不肯，底子就不肯踏足未央宫一步，但是，大汉百余年，自孝惠天子迁朝廷于未央宫，奉吕太后于长乐宫，一应府寺、官署皆依未央宫而建，断没有再迁至建章宫的事理，更不必说，位于长安城外、上林苑中的建章宫本就是燕游当中，实不堪帝宫之位。

“宦者丞已经代我去请了。”刘病已轻声答复，随即提示杜延年，“佗也不适……仿佛比我还重一些……”

――霍光的心机不难猜，更何况，今上的疑忌愈发明显……

杜延年也没有恼，反而深深地皱眉，半晌才倾身凑到他的耳边，张安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却毕竟没有遁藏。

在明白这一点后，刘病已对仅比本身年长三岁的叔祖并非没有一丝佩服，不过，那一丝佩服在想通某些事理的时候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霍光挑眉：“如何？”

不能说不对，只是，既心生躲避之意，也就失了君王临臣的应有高傲。

霍光不由发笑：“幼公这是自夸呢？”

对少年的举止，杜延年不由莞尔，很较着，他是非常对劲的。

见杜延年如此神态，刘病已非常肯定――起码眼下并无大事。

在尚书署外转了两圈，刘病已最后还是分开了，头也不回地往金马门走去。

杜延年语塞，好一会儿才道：“臣本觉得，他们只会去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