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幸运的少妇[第1页/共3页]

“多谢侍中包涵！”曹史赶紧陪笑，倒是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朝堂的错愕不安离后宫很远，离长乐宫更远，固然天子明白地表白就事论事，并不诛心连坐，但是，谋反大罪本就连坐甚广，而人间本就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特别是这类时候，不落井下石已是颇具雅量的君子了。

看到另有稚气的女子如此失态，金安上的确是手足无措。金氏家教甚严，讲究持身自重，他从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一个痛哭中的女人。

书几上的书册仅剩三卷，刘询第一次出声：“张敬？”

霍光薨后，车骑将军张安世加大司马，领尚书事，是实实在在的内朝首臣。不久，天子罢车骑将军屯兵，迁其为卫将军，掌管两宫卫尉、城门以及北军，倚重信赖无人可及。

因为是被连坐的罪人，张敬并未被关押在廷尉狱或是御史诏狱，御史掾吏翻查记录，好轻易才查到，她是被关在上林诏狱。

女子闻声颤栗，待他说完，才瞥了他一眼，悄悄点头。

侍御史立时警省，昂首筹办接管天子的咨询，却见刘询又取了那份奏书注释重看，半晌以后，才问道：“卫将军为何未具名？”卫将军指的是富平侯张安世。

手中醮满朱砂的苍毫就要落在奏书上时，刘询俄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熟谙的声音：“生杀予夺，人主权益，断不成轻授臣下，但有一次，君威即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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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上至天子，下至御史大夫，都明白表示暂不管旁枝末节，尽快将霍氏诸人定案，但是，事涉谋反，奉诏治狱的官吏又岂敢对付，即使快之又快，定案已是十今后，而长安各狱几近都是人满为患，案验相坐已及数千家。

当他满心迷惑地回到未央宫，却得知天子已驾幸长信宫，一时候，金安上发明本身底子不体味天子的设法了。

看到富平侯第外浩繁打量的眼神，金安上模糊明白――不管如何，天子仍属意张安世为内朝首臣，也毫不粉饰地将此意宣布表里！

女子头发混乱，又低着头，金安上实在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道：“小君（注）但是富平侯的女孙？”

邴吉从善如流：“既是如此，就只能请金侍中与曹史一同前去下书了。”

“敬诺。”金安上躬身应诏，待尚符玺御史封押后，当即奉诏分开。

金安上没推测天子会如此直白地扣问此事，怔忡半晌方答复：“臣不知，但以己心度之，当是为此无疑。”

侍御史立即答复：“卫将军女孙为霍氏外属之妇，卫将军自陈当避嫌，故未具名。”

刘询皱眉苦笑，又看了一下名册，便提笔抹去了张敬的姓名，同时叮咛当即下赦免诏，道：“圣旨封玺后，即下御史大夫。”随即又对金安上道：“安上，你去御史寺下诏，邴卿钩决后，务必亲身将此女送至富平侯第。”

御史寺毕竟离宣室近了点，直到瞥见“御史大夫寺”的题字，金安上仍旧没能想出答案，只能按捺下狼籍的思路，正色步入御史寺。

――只是安抚旧臣？

金安上忍不住感喟：“这一次当真要血流成河了！”

金安上分歧想到――除了张安世，另有多少霍氏旧人也有此报酬呢？

女子讶然昂首，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采，眼泪倒是忍不住地直落，随后竟是腿一软，跪倒在地，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