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苜蓿[第2页/共3页]

注1：甘泉有仙草园，苜蓿园纯属诬捏，不过，估计甘泉应当是有种有苜蓿的处所的。

深吸了一口气，钩弋夫人挺直腰身，冷冷地瞥了三人一眼，回身从回廊复道分开天子寝殿。

注3：“汉家诸事草创……”那段出自《资治通鉴》，的确是刘彻对卫青的，但是，是何时说的，没有详细记录，是以，时候与卫青在甘泉病重一样，纯属作者钻空子yy。

天子没有再说话，眼睑微敛，表示她持续奉侍本身用药。

——对尚书令呈上的奏书，年老的天子看都没有看，还是闭着眼睛，不甚在乎地问了一句：“太子可有上书？”

就在霍光放心，金日磾迷惑的时候，天子寝殿内，张安世倒是汗流浃背，惶然惊惧，不知该如何答复天子的题目。

张安世只能盯着霍光，但愿这位从少时便是本身同僚的天子亲信能有所建言。

毕竟是多年的同僚，又都是幼年即得天子宠任，霍光与张安世倒是真有几分惺惺相惜，见张安世在这儿进退两难，霍光也不好袖手旁观，但是，沉吟半晌，他也只能苦笑：“主上面前，子孺除了实话实说，还能如何说？”

这却不是金日磾能答复了。他微微垂眼，避开张安世期盼的目光。

不管山下是炽烈难耐还是大雨滂湃，甘泉山上始终都是碧空如洗，颠末交绮疏寮的窗棂与织锦纹绣的帷幔，带些许寒意的清风以舒缓的姿势在殿中盘桓，将山林间清爽的草木露水之气与殿内浓烈的果布（即冰片）、苏合之香异化在一起。

“……诺……”这么半晌时候，钩弋夫人便感到本身贴衣的中衣内衣已被汗水湿透。现在，天子斥退的声音，于她不异于天籁。

——“汉家庶事草创，加四夷陵犯中国，朕稳定动轨制，后代没法；不出师挞伐，天下不安；为此者不得不劳民。若后代又如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也。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朕忧。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岂有之邪？能够意晓之。”

——自张骞出使带回极宜马匹食用的苜蓿，心系马事的天子便着力推行，上林苑中尚种有此物，何况邻近边塞有屯兵之用的甘泉？官方莳植苜蓿蔚然成风，不过，官方多称之为连枝草（注2）。

“诺！”宦者令立即回声，摆手让殿内的宫人宦者将统统的熏炉从殿中移走。

钩弋夫人重新跪到床侧，刚想体贴肠问候天子，却见天子俯身在本身颈侧轻嗅，身子不由一僵。四周奉养的宫人、宦者也面面相觑，随即看向宦者令，不晓得本身是否应当退到外殿。

仿佛肯定了甚么，天子收回击，随便地将玉簪抛下，闭上眼，倚着软垫半躺着，随后才以意味不明的语气开口：“夫人去了苜蓿园（注1）？”

三人沉默很久，最后，金日磾无法地开口。

张安世一愣，随即莞尔，点了点头，气定神闲地走向天子寝殿。

一盏黑乎乎的苦药用完，天子也只是微微皱眉，仿佛对药的味道并无感受，钩弋夫人却悄悄心惊，接过宫女奉上的卮，恭敬地奉给天子漱口。

“上责赵夫擅入苜蓿园。”细细的轻语飘入两人耳中，两人低头答礼。

熏炉取走，殿内的气味顿时变得清爽，钩弋夫人忍不住暗叹一声，却蓦地听到天子似笑非笑的宠溺声音：“爱姬不喜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