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人的方向[第3页/共3页]

“叨教教员，府县老爷罔负上谕，欺昧恩蠲，会是个罪名？”

“只以部议的话，论公罪，最轻永不叙用，论私罪，最轻发遣【2】。”

“你们好有志向，比得上猪狗牛羊了。”

“没没！读的是书？读来又有何用！？”

“人活着，就像认天上的星星一样，得有一个方向，如果没这方向，那脑筋就是一片浑沌，跟牲口也没辨别了。”

“李四，你辞学以后，就一向在凤田村呆着，如何能知此事？我记得县里也就一些读书人，另有乡绅老爷们，可大师也都只是内心稀有，并未向别传播。”

市集四周有一座粗陋的书院，这就是李肆曾经读书的私塾，在这他见到了昔日的塾师段宏时段老秀才。六十多岁的老秀才貌不出众，干瘪矮小，模糊贴着“鄙陋”二字，可这老头的名头却不小。传闻每位知县到任，拜访本地乡绅名流的名单上都有他，只是老秀才淡薄名利，始终避之不见，也连辞了好几次县学的训导（教谕助手）。

笑了好一阵，他才喘回了气。

“李四问那话是意义？莫非他会那事？不成能……客岁不管是县衙，还是大哥他们，都在着意掩着，他一个圈在这周遭百里地的穷汉能够？算了，傻子的心机可不能去揣摸。关二丫头那张小脸，啧啧，就跟玉瓷似的，养上几年，那还不是个大美人……”

“就听四哥儿的，这道关隘，我们得跟着他一起挺！”

心中有了定计，老秀才又摸起了紫沙壶这一关能过，这个门生，看来还得捡，就不他志向安在，值不值得拜托。”

李肆指着那张纸上的一个名字，慎重看住老秀才。

接着他将这点烦恼一甩了之，脑筋里转起了肮脏的旋涡。

“四哥儿，我不担忧自家，只担忧你做特别的事，你让全村都收好客岁的票据，是有章程？”

“倒是这票据……经手的里排和书办，未免过分胆小，真要起了风波，光他们但是兜不住的。”

“站住！”

“传宗接代？

别看人老，这一声吼，中气实足。

他一脸笃定我还给萧把总递了话，不想在，他也得在！”

他指了指那张纸，神采凝重。

关凤生该是等了他好久，劈脸就逼问起来。

“阿谁北、阿谁西……还是认倒霉索。”

即使是之前的教员，李肆这会嘴角也忍不住抹上一丝鄙夷。

【2：清朝官员有公罪和私罪之分，公罪恶轻，私罪重。公私之分，看的是主观还是偶然，跟公私事无关。】

“此事庞大，就算传给了你们，你们也一定能从中受益。”

“李四，你要做？”

“四哥儿，变得太多，之前还只是个死读书的闷性子，可现在……现在感受比官爷还强厉。”

“可……认路干吗？这周遭百里路，咱闭着眼睛都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