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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门还关着，内里静悄悄的。常非翻了翻衣服、裤子的口袋，除了一个即将没电的手机，甚么都没有。

三分钟后，常非跟着侯一笙来到了律所前面的咖啡店。

一鸣状师事件所与绿景花苑隔着两条街, 常非常日里都是骑车畴昔的。本日倒是能够直接走畴昔了。

麻痹的双腿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

常非悄悄“嗯”了一声。

“嗯，我现在有空……”

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需哀告假吗？”

“侯状师。”常非叫了一声，又点了下头。

常非没有坦白，把昨晚产生的事一字一句地奉告了侯一笙。

俩人坐下后，侯一笙问：“你吃甚么？”

挂了电话后，常非深吸一口气，低头清算桌面上的质料。

他寂然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低下头，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侯一笙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内心没由来地“格登”一下――这是出了甚么事？但他面上却还是冷冷，说：“起来。”

侯一笙是个非常偶然候看法的人。这个偶然候看法是指，比如上班，他会定时在上班前五分钟达到办公室，不会早，也不会迟。再比如，约了客户，他也一样会是在商定的时候前五分钟达到，不会早，也不会迟。

内里太阳已升起, 一早晨没开过灯的常非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照得下认识地闭上了眼。再展开时, 眼底出现了红, 眼角有了泪珠。

一鸣律所的上班时候和查察院法院一样，上午是八点半上班的。常非平时不会早退，但也不会早到那么多。

这一日，他如同平常普通来到律所。8点25分，一秒未几，一秒很多。

他的办公室是个大办公室，练习状师们都在这。他们都看到了常非本日的不对劲，看着他从侯一笙的办公室出来，觉得这不对劲和侯一笙有关，便安抚了他一番。

昨晚随便乱走，逮着旅店便出来, 底子没重视到是那里。

因而，常非惊了。

他走到律所的时候，才不过七点。

“如何回事？”

常非露在内里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仿佛是前提反射。

常非说：“拿铁就好。”

“昨晚你一开冰箱，一看到尸块上的黑痣就晓得？”侯一笙再次确认，“现在天早上，警方告诉你他们正式肯定了死者身份，是你男朋友。”

现在一看……竟然就在他事情的律所四周。

他晓得侯一笙每天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安妥，都快切确到秒了。明显方才，侯一笙是捐躯了某个安排，来姑息他……

侯一笙是个事情狂，从常非跟了他以来，他就没见他请过假，也对所里的告假管得非常严格。不过严归严，若你真有要事，侯一笙也是会给假的，并不会难堪你。

热水的温度透过一次性纸杯通报到手心。双手的冷意仿佛在一刹时崩溃。但常非却仿佛俄然有点惊骇如许的热度，拿着纸杯的手颤了颤，几滴热水溅了出来。

律所的门已经开了，能够看到内里其他同事开端繁忙起来了。但是门口……

――毕竟大伙儿都晓得，侯一笙有多严格，多不好搞。

常非又悄悄点了下头。

“告假”这个词，从侯一笙嘴里说出来，与他方才亲身接了热水送过来一样令人震惊。

常非也没说别的，就解释了一下和侯一笙无关。

他揉了揉泛着血丝的眼, 拉了拉底子就没脱的衣服, 又拿起床上的手机，解开锁屏――呈现在他面前的是通话记录的列表, 列表最上面, 是一串未保存的座机号, 显现的通话时候是五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