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衣无缝[第2页/共3页]

我晓得柳月话里的意义，她是怕打搅我和晴儿，她或许觉得晴儿现在正在我的宿舍里等我。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发作，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低头不语，像是刚和柳月在一起时的模样，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我晓得，这一声“柳姐”，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也包含了柳月此时的心态。

然后，杨哥的车带着张部长走了。

我也跟着看去，柳月用心看的是路灯杆旁正在怒放的一颗不着名的野花，红红的花瓣一圈一圈围起来，猛一看，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球。在这个春日的早晨，在这洁白的月光下，它舒张着叶茎，花瓣是那样的薄，那样的娇媚。

“那，我们打个车，到江边逛逛，聊谈天，好不好？”柳月说。

杨哥同时号召我和柳月上车。

“真的？”柳月又问了一句。

我果断摇点头，我叫不出口，一声‘柳姐’，能把我的灵魂打回原始社会。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柳月月光下的眼睛。

后半截话，柳月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一站，柳月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谛视着我，眼神很庞大。

我无语的站在柳月身后，任凭柳月在这里抒怀。

我听着柳月略带抒怀的声音，感觉柳月说的是双关语。

我听话了，坐下，然后和杨哥柳月举杯：“感激杨大哥，感激柳部长……”

不知如何，和晴儿在一起，我感受本身是个大男人，是个男人汉，但是，只要和柳月在一起，哪怕是站在一起，却总感受本身是个小男人，是个需求母性庇护的小男人，仿佛是迷途的孩子找到归路的感受。

“叫啊，如何不叫我？叫我‘柳姐’啊……”柳月的声音里微微有一丝颤抖，月光下白净的脸上带着在我看来是凄然的笑。

“对，叫柳姐好了，小我酒场，不要这么拘束，”张部长说话了：“小柳对你啊，我看还真的像是大姐姐对小弟弟，这之前，她在我面前提到你的时候，都是带着姐姐对弟弟的豪情和语气……”

我和柳月冷静地走着，都没有说话。

我点点头，端起酒杯，站起来：“杨哥，柳部长，我敬你们二位！”

江边的夜色中，是无边的暗淡，好似巨人在六合间浪费了一袭黑绸，从天涯间垂下来，显得安静而光滑，江边巷子上暗淡的路灯，生硬地在都会夜色的讳饰下，收回鬼怪的神采。

我心中俄然很惭愧，柳月被我骗过一次，她担忧我此次又在骗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现在，我的内心感受有很多很多话要说，但是，千言万语，涌到嗓子眼，却甚么也说不出来。

然后，柳月面对月光下的江面，伸展双臂，持续说道：“触摸氛围的表情好舒畅，好想长长地舒一口气，再吸尽这初春的和顺……”

“你送张部长吧，”柳月看张部长上了车，车门关死，回身对杨哥说：“我想和我表弟聊会天……”

那一刻，我俄然想起她叫我“傻孩子”时的景象。

柳月这么一说，我也天然不能上车了。

我的大脑里来回翻涌，我的心中波澜彭湃，既然不会灭亡，那么，就发作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狠恶些吧！

初春的夜晚咋暖还寒，时候不是很晚，江边却已没有了行人，圆月在空中收回银色的光，星星眨着玩皮的眼睛，空中有淡淡的云烘托着，月光下的江面微波泛动，江水在轻风的鼓励下，悄悄拍打着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