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婉容缱绻行天涯（卷三）[第1页/共3页]

李怜玉道：“酒水定是有的，不过种类应不富强，也许只要越州花雕。”

李青复道：“不是为兄留不得你，只是你若留于我府中，届时宰相大人前来要人，我当如何是好。”

李怜玉道：“持续北行。”叶风听闻李怜玉清澈但略微倦怠的声音，晓得李怜玉一夜未眠，叶风心中猜想李怜玉万分顾虑杨天慕的同时，也许亦是为了伴随本身，因而乎心中大喜。

翌日辰时，马车来到齐云观门前，叶风唤醒李怜玉，道：“杨夫人，你我已到齐云观门外。”

李怜玉微微点头，与叶风走向溪边，叶风伸手掬水，大饮数口，道：“未有酒水香醇。”李怜玉浅笑不语，蹲身溪畔，掬水慢饮。叶风俯瞰李怜玉，见其美发略有混乱，娇容稍带倦怠，但身姿仍然绰约，不由眼神板滞。李怜玉回身望着叶风，叶风心中怦怦直跳，当即目光移向远方，道：“西施！西施！”

李青复道：“眼下惟能先行避祸，再作筹算。”

【作者注：宋高宗驻跸越州，取“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之意，于绍兴元年（公元1131年），升越州为绍兴府。此乃后代之事，故此处花雕当称之为越州花雕。】

叶风奇道：“北去乃是高山密林，藏身当然不错，但平常饮食唯恐困难。”

李怜玉道：“以后，你便好生顾问其之伤势，但最后还是悄悄拜别？”

叶风道：“无酒之地皆是了无生趣，纵使风景再美，我不奇怪。”

李怜玉道：“如何避祸，还请哥哥指导迷经。”

叶风忸捏道：“恰是。我行走江湖以来，未曾碰到过这般纯真仁慈之人，竟然先行体贴一陌生人。”

李怜玉翻开帘布，缓缓上马，道：“烦劳，你与我步行。”

李怜玉道：“怜玉见地短浅，不知大宋何人有着这般入迷入化的临摹本领。天下茫茫，当下若想寻到此人，谈何轻易。但如果寻不到此人，又如何为将军平冤昭雪？”

为减缓叶风的哀痛，李怜玉道：“叶大侠，齐云观地点那边你可晓得？”

李怜玉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走？”

叶风取出昨日所购干粮，递与李怜玉。李怜玉掩袖慢食，道：“再行五里，便会达到一世外桃源。”

李怜玉独自走上马车，放下帘布，叶风坐于车外，道：“杨夫人，敢问你我当今前去那边？”

李怜玉含笑道：“多谢哥哥本日的美意接待，怜玉多有叨扰，还请哥哥谅解。”

李怜玉微微思考，道：“那青丝想必便是湖绿轻衫女子袖中的索带吧？”

叶风欣喜笑道：“虽说花雕酒不敷刚烈，但越州花雕香醇润口，赛过无酒，赛过无酒也。”

进食结束，李怜玉道：“怜玉本日走投无路，还请哥哥指导一条明路。”

叶风晓得李怜玉此语乃是一句打趣，心中窃喜道：“李怜玉不再生我气便好。”随即，一挥马鞭，马车西行而去。

叶风道：“九年之前，我来到姑苏，趁着夜黑之时，来到碧竹门……”

叶风将马车拴于一棵松树之上，与李怜玉持续北行。步走三里以后，叶传闻得溪水之声，道：“杨夫人，是否感觉口渴？”

叶风喝酒一口，道：“我当时想，碧竹门遇此不幸，我不便于此时动手，因而先行分开，寻一酒楼，憩息旬日。”

垂垂朝霞闪现空中，叶风与李怜玉购买干粮以后，持续西行。六合乌黑以后，李怜玉并未闭眼入眠，不时与叶风扳谈几句，以消叶风驾车之孤寂，叶风则鲜与李怜玉对话，希冀李怜玉能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