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大结局3[第1页/共6页]

他说：“常青，不要自责，这是我应得的，能命丧你剑下，我死而无憾。”

飞衡沉思，然后，点头：“嗯。”他们拜鞠问，也喝过合衾酒了。

“远之。”

常青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闭着双眼，温热的液体，滑进了脖颈里。

大燕九十二年，春，青帝欲携章华皇后归隐山川，召令朝臣，辅太子瑛摄政。

两声轻唤，缓缓语落，燕惊鸿突然展开眼，继而欣喜若狂，他如释重负：“你终究醒了。”

尔尔殿下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转头瞧了一眼：“父皇，御书房的折子，我会差人送去凤栖宫。”

常青顾着给尔尔擦脸，没昂首，只说：“我先陪尔尔用膳，稍后再去陪你。”

燕惊鸿扶着她的肩，擦了擦她的眼泪：“没有，你没有负他，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怪本身。”

飞衡有些不知所措。

常青的剑，插进了池修远的胸膛，而他的箭，却偏了三分，避开了关键。

尔尔死死抱住常青，就是不放手：“我不！”

祸国殃民的小殿下，眼里正泡两汪眼泪，要掉不掉，打着转，好不惹人垂怜，他吸吸鼻子，抽抽泣噎，奶声奶气的哭腔：“母后，你不能有了父皇便不要儿臣。”他好不委曲，“尔尔还小，不能没有娘亲。”

燕惊鸿推开门进入，又合上门，走至床榻边，榻上的人紧紧闭着眼，呼吸声很浅。

常青用力地点头，身子摇摇欲坠，她抱着肚子：“惊鸿，你抱抱我，我冷。”

“你应我一句，常青。”

“对不起。”

他痴痴地望着，一字一字地问：“常青，如果我没教你剑术，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这呆头鹅！

半夜，风吹，烛火微摇，北魏的暮秋，已是酷寒。

替她裹好被子，燕惊鸿抱紧她，侧身躺着，掌心放在她腹上轻揉：“只是做梦，不是真的。”

秦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晓得错了吗？”

趁此空档，尔尔一把抱住常青：“母后，儿臣就晓得你舍不下儿臣，定是父皇逼迫你的是不是？”

这把剑，是七岁那年池修远赠与她的，现在，她却将剑刺进了他的心口。

常青张张嘴，便让酸涩哽住了喉，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眸子，一点一点涣散开来，胸前的血却如何也流不尽，排泄他的盔甲，染得鲜血淋漓。

常青红了眼，温热的泪，打湿了眼睫，想说甚么，却发不出声音，耳边，风声吼怒，狼群哀嚎，喧哗里，池修远的声音那样衰弱，有力得断断续续。

父亲总说，忠臣不侍二主，母亲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若感觉，母亲说的有几分事理。

常青唤他，却毫无回应。远之，是他的字，全部定北侯府，除了他的家人，他只让常青如许喊她，而上一次她喊他远之，已经不记得是何时了，仿佛上一辈子那么久。

声音，极轻，好似耗尽了仅剩的力量。

当时候，尔尔才四岁，还是个奶娃娃。

他父皇经常不让他和你母后密切，还不让在凤栖宫里寝息，在他三岁时，便盖了东宫太子院，让他一小我睡冷被窝，其暴君罪过的确罄竹难书。

常青心疼坏了：“惊鸿，我们先不走了，等尔尔长大些再走。”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定北侯府的时候吗？”

嗬，还挺有自发！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梦里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你死了，我也死了。”眉头紧蹙，她惶惑不安，紧紧拽着他的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