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尽职刁难[第1页/共3页]

“头疼？”贺兰袖声音里充满了忧愁，“要紧吗？”

周乐：……

嘉语心道我还真不晓得我这个好表姐，竟每日定时给王妃晨昏定省呢。忽的内心一动，贺兰袖也是个聪明人……

“元三娘！”王妃忍无可忍，“太后出了事，你能落得甚么好！”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公然是个小丫头啊，甚么都不懂。

又想起白日里的分歧平常，心中疑云更甚。口中却只道：“我过来给王妃存候。”

公然这一桩，是王妃能，而她不能。

只不过……高丽周，和渤海周，可不是一个周：周皇后出身高丽，世宗为了汲引周家，让两家联了宗——那也是厥后周乐与她说过的。

王妃神采惨白。嘉语能晓得的东西，她晓得得更清楚，嘉语不晓得的，她也晓得。一旦她真顺服带他们进了宫，那就是个“死”字，他们毫不会放过她，当然也毫不会放过她的姐姐和女儿。再判定的人，在存亡面前，也不免踌躇。

嘉言却道：“那我如何晓得——母亲神智不清楚，说要见太后，我不过受命行事。太后要来也就罢了，如果不来，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可不能怨我。”

森森的寒意分裂光与影，腕上一松，麻绳落地。

嘉语手内心攥着的汗，到这时候才凉下来。她用香不抉剔，份例给甚么用甚么；去贺兰屋里也少，平常都是贺兰过来她房里——她房间大，安排也豪华。

王妃额上青筋都暴出来了：“三娘你——”

她晓得的当然未几，嘉语在内心腹诽，不过世宗的皇后姓周，她还是晓得的。

忽听得嘉语“噗嗤”一笑：“要我说，何必呢，进宫多伤害呐，要能哄得太后娘娘出宫，那就费事多了。”

嘉语眸子子转了转：“我固然没去过皇宫，不过想来皇宫里防备森严，应当是远胜我们府里。”

“母亲放心，”嘉语笑语盈盈，“我会把太后娘娘请来的。”

嘉语瞟她一眼，悄悄巧巧地说：“我姨母姓宫。”言下之意，太后是嘉言的姨母，可不是她的姨母，她和姓姚的没甚么干系，不肯意遭此无妄之灾。

弑君不成能，弑杀太后难度就小多了。

“笑话！”周乐不失时机地反对，“这都甚么时候了！莫说始平王妃，就是太后亲娘病了，太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宫吧……又不是天不亮了。”

嘉语胸有成竹：“太后与母亲亲厚，如果母亲急病，太后没准会出宫看望呢？”

周乐微垂了眼皮在暗影里，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稠密的睫就压在眸子子上，一重一重的光影，不知怎地竟生出三分秾丽的色彩，他说：“好。”

“我不晓得啊。”嘉语更加理直气壮，“我又不是大夫，我如何晓得母亲得了甚么病！我年纪小，没颠末事，又才进府，父王也不在，母亲这一倒，府里高低六神无主，我都慌得不晓得如何办好了，那里另故意机去探听是甚么病！”

中年男人看她一眼：“去吧。”

暗淡的光影里仿佛有甚么动了一下，嘉语没听到呼吸，只是脚边多了一条影子，淡得像一抹轻烟。

呼之欲出的答案：宝光寺。

只点了一盏灯，王妃青白着面孔，尽管咬紧牙关，一个字不吐。

毕竟在天子即位之前，姚太后不太小小充华，九嫔之一，职位之低，能皋牢到的人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