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薄荷[第2页/共3页]
裴初河下课后去厕所。
他蹲坐在地上,曲起长腿,校服外套只穿了一半,随便披在胳膊上,吐出一个烟圈,冷冷地抬起眼,无耻地说:“你内裤色彩,我瞥见了。”
“你。”指向此中笑声最猖獗的一个,挑衅道:“放学后,给我在校门口等着。”
固然在黉舍那些人看来,陈子期是绝顶聪明的天赋。
此人制从命不好好穿,外套只穿一半,吊儿郎本地垮在手臂上,白衬衫也洗得皱巴巴的,领带系得松垮,单手提渣滓袋似的拿着书包,另一只手接过金黄酥脆的大油条,不对劲地说:“老板,你家地沟油该换了喂。”
裴初河也蹲了下来。
薄荷在抽屉里找了包没开封的盐递给他。
被威胁了。
一具柔嫩温热的娇躯贴上男生的后背,是敬爱的女孩子,裴初河双臂搂紧他的脖子,痴缠道:“子期,你不要躲我了好不好。”
内心腹诽:那你还不是每天吃――
乌黑的走道,灯又坏了,忽闪忽闪,一下亮一下暗
不过,归正她也不会在乎。
“陈子期。”
裴初河一顿脚,跟在他身后,依依不饶地问:“来不来啊?”
一点了。
薄荷从物理试卷里抬开端,目光清冷地朝楼下望去。
但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隔得再近、也从不订交。
薄荷的名字在中段区,不上不下的,跟她人一样没甚么存在感。领完试卷回到坐位就开端研讨本身是在哪道题上犯了错。
傻逼。
眨了眨右眼:“周末来我家?”
薄荷吓一大跳,懵懵地抬开端……
谁叫她是裴初河。
二楼走廊上是公用厨房,有几户人家已经开端做晚餐了。
蹲在马桶上正换阿姨巾呢,听到隔间外有人提她的名字,洗手池边传来滋滋啦啦的水声和一段对话。
女生之间笑着相互推搡,像闻到屎味的苍蝇般镇静。
老严倒是不管她情不甘心,用不容筹议的语气慎重道:“薄荷,你跟子期两个的家住得近。同窗之间应当要互帮合作。”
中招的女生吓得脸煞白,顿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身边人反应过来后拉着她从速跑了。
陈子期嘴里叼着支笔,懒洋洋地翻册页,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方才做的物理尝试中首要的知识点。
俄然问:“那道题你会做了吗?”
“……”
一身校服的陈子期单肩背书包,倚在门边上,看着薄荷,申明目标:“我来借盐。”
*
公交站卖二手车的告白牌前一张陈旧的长椅。
薄荷无法走上讲台,领到一张靠近满分的答卷。
“……”
望向坐在水泥地上正在晒太阳的男生。
是薄荷与子期不得不独处的时候。
最后一堂课。
班主任老严站在讲台上分发数学摹拟考的试卷,从最高分一起念到最低分,一目了然。
卖早点的瘦子呼呼笑几声,对付道:“明天换、明天换。”
老严俄然叫她名字。
但薄荷很清楚:陈子期是大傻逼。
秦绵绵拿铅笔头戳了戳薄荷的手背,眼神在窗外篮球场打个转,悻悻地说:“你看,裴初河又发骚了。”
*
薄荷翻了个白眼。
裴初河不爽地踢了他一下,轻风拂过,吹起少女的裙摆。
“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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