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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容的院子里灯火透明，她还未走近，便闻声曹玉坚的诘责声，她脚下未停，走到门前才瞥见宋长书坐在上座，低着头一声不吭，曹玉坚立于一旁，仍在诘问宋长书究竟为何。

苏念薇不太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何企图，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被远远拿着毛毡子的锦儿裹了迎了归去。

“你我之间，早已回不去。只是今时本日我仍要说，当日在定国公府，宋某所言句句至心，”他拉过苏念薇的手，北风中不知是冷还是冲动，竟有些颤栗，“很多事情，我已身不由己。我深知你的心已不在我这里……”宋长书说着，俄然低头吻了过来，苏念薇猝不及防的睁大了眼睛，但见漫天大雪纷扬于灰白的天气间，他的唇一样是冰冷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滚烫的流过脸颊。面前是他东风对劲的穿过醉月楼前的街道，她站在二楼的雕栏上，看着他在阳光下粲然闪着寒光的铠甲，满心的欢乐。

若非当时的一念之差，或许也无本日的满目悲怆。

“你如何来了？”苏念薇有些惊奇的看着宋长书乌青的脸，可他并不回话，上前抓过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去。

“她说的也没错啊。”苏念薇放动手中的小暖炉，道：“本日皇上赐了很多好东西，挑些给二夫人送去罢。”

月荷伸手扶她坐起，道：“锦儿姐姐身材不适，以是我代她在这儿陪着公主，您不舒畅么？”

“当日她出售你的行迹，我已饶她一次，安知她仍旧不思改过。”烛火照在他的脸上一片刚毅之色，“是我放纵她至此。”

“你到底想说甚么？”她踉踉跄跄的站稳了，伸手揉了揉本身红肿的手腕，白嫩的脸上尽是怒意。

苏念薇不晓得眼下的景象她能说甚么，半晌才起家道：“此事，我再不究查便是了。”

苏念薇摇点头，“你把灯点上吧。”

“公主？”

宋老夫人和曹玉坚都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苏念薇又看了看宋长书，半晌余氏才道：“长书！这是你的切身骨肉啊！如何能相提并论？！”

宋长书愣了一下，昂首看向她安静的双眼，苦笑道：“宋某无能。我能给你的交代便是如此了……麟儿的死，我已查明。”他叹了口气，“实在这事无需去查，你我都心知肚明和玉容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向不肯信赖。现在证据确实，你视麟儿如同心头肉，我便割了她的心头肉，一命抵一命！”

“驸马他强行给二夫人灌了打胎药，孩子……孩子没了，”月荷还在说，苏念薇刚夹住的丸子“啪”的一声又掉回了盘子里，溅起红色的汤汁落在手背上如同鲜血。

锦儿咳嗽了一声，两人才齐齐转过甚来，还未及施礼，宋老夫人从里间出来，神采非常的丢脸，瞪了一眼宋长书道：“现下好了，孩子没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了。你这到底是为何？”

“公主！”月荷还想抵当，一转头瞥见宋长书站在门口，面色尴尬至极。

“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宋长书终究开口，脚下却不断，直至将苏念薇拉到后园一株庞大的雪杉之下。

是夜。苏念薇展转反侧却始终睡不着，外间的人听得动静，进得里间谨慎翼翼的问道：“公主，您如何了？”

“你们都先走吧！”宋长书看了一眼苏念薇，道：“我有话对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