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其实怕的[第2页/共3页]

李小茶伸着颤栗的手指，指着面前的墙壁，小声儿也带着颤抖，“虫，虫子！”

甘大娘见着李小茶还是怕，便拍了拍中间睡熟的兰子，让她到墙边睡去。兰子睡得迷含混糊的，她哼哼了两声合着被子滚到墙边睡去了。甘大娘把李小茶的被子拿到内里些，又抖了抖，这才让她睡下。

兰子蹲在她中间，看着烙饼脸上很有些嫌弃的神采。“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好吃。一会儿让东院里的梨花姐姐给我带点糕吃。”

甘大娘被她吓了一跳，幸亏年纪大了，见到点甚么都还受得住。她抱着瑟瑟颤栗的小女娃，轻声问她，“如何，做僵梦了？别怕。”

她那床被子不是一星半点的脏，也不知是彩蝶从哪给她弄来的。灰黑的被面看不出被子本来该有的色彩。被里的絮子硬做一团，那么脏的被子当是晒晒已经不可了，那被面起码要洗一下，可洗被子这类大工程她是做不了的，要甘大娘帮手又有些过意不去。正想着问彩蝶可不成以送去洗，却到了午餐时候。

兰子的母亲怕女儿想不开，也没敢深说，但她决意要弄个清楚。

已经熟门熟路了，彩蝶一天见不着人影，吃个饭的事儿也不消每天让人领着。厨房里打饭的人是张婶，看到小小的她捧着个大碗过来低头瞟了一眼，勺子从里趴了趴，打了碗热些的米饭给她。那米是粗得很，一颗颗看着咯牙。菜也是些菜头菜帮子，李小茶浅浅看了一眼，没多做反应，到是她前面的哑婆抱怨的嘟嘟了一声。

甘大娘顺着她的手希冀去，那面黑沉的土墙上蜿蜒爬着很多只蚰蜒，那蚰蜒两排精密的脚蠕蠕爬着，光是看着就觉着像是爬在身上，蓦地看到一墙都是，让人的皮肤上不由立起了一层小粟子。

一天早晨，兰子的母亲躲藏在隐避处偷窥闺楼及摆布。约半夜时分，她鲜明瞥见一条足有五尺多长、椽子粗细的蚰蜒渐渐地顺墙爬到闺楼窗口，忽闪一下不见了。她就蹑手蹑脚地转到了闺楼门口，扒门缝朝屋里瞅，屋里有一名貌似潘安的俊美女人。

“哟，哑婆，你还抹手啊，都一手老皮了，用这个另有甚么用，给我用吧。”

她说完又答复之前气急废弛地神采，扭着屁股走出巷子，不晓得又到那里去了。哑婆迷惑地看着失而复得的油膏，又看了看本身的手。比划着对李小茶“说”，油膏没坏，你看我抹了都没事。

李小茶内心仍怵着，但是年纪小熬不得夜，没一会儿就睡沉着。夜里仿佛做了个梦，不知是哥哥还是谁给她讲了一个很老套的故事。说是有个貌若天仙的妙龄女人叫兰子，尚未订婚出聘。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是想着顺从父母之命、依媒人之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扫帚夹着走。

李小茶把头扭到一边，实在不想去看那些多脚的虫子。她晓得普通蚰蜒没有蜈蚣毒，但不管随不随便却都是咬人的。甘大娘实在是不会哄孩子，如果李小茶的娘亲，定然会直接唬她说，那虫子只是长得丑不咬人的。

哑婆还是不懂，冲动地几次比划地说，她的油膏真的没坏